第301章 破曉

將攤子收起來後，我想起後半夜好像一直沒有看到莉莉，也不知道她忙完了沒有？

閑著也是閑著，我決定去看看她現(xiàn)在需不需要幫忙。

一路上我問了很多人，大家都給我指了方向，但每當我趕到的時候那裏的學(xué)生就會再給我指一個新的方向。接連跑了三四個地方都是如此，這讓我不禁感嘆——莉莉整個晚上到底幹了多少事情？

我一家家地找過去，最後終于在三把掃帚酒吧的桌上看到了疲憊不堪趴在桌上的莉莉，她面前放著一杯冰鎮(zhèn)櫻桃汁，不過很顯然她并沒有精力去喝，裏面的冰塊都快融化完了，在桌邊溢出些許細小的水珠。

“莉莉？”我小聲叫她的名字。

“小兔……”在看到我的那刻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光芒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繼續(xù)趴在那裏，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在路上問了很多學(xué)生，他們互相幫我指路，最後才找到了這邊。”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環(huán)顧一圈後發(fā)現(xiàn)羅斯默塔女士也不知道去了哪，現(xiàn)在店裏只寥寥坐著幾個學(xué)生，不過這些學(xué)生大多也都趴在桌子上。

看上去像是一夜狂歡之後疲憊不堪的衆(zhòng)人——仔細想想，事實也確實如此。

“需要來一點清醒劑嗎？”我從口袋掏出一開始就私下儲存沒打算賣的清醒劑。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賣完了，整個霍格莫德到處都能看到從你那買清醒劑的學(xué)生。”莉莉依舊維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只將手伸到我面前。

等我將清醒劑放在莉莉手中後，她才勉強支撐著桌面坐了起來，一邊打開瓶子往嘴裏灌一邊向我抱怨。

“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累過，管理這些家夥真的太耗費精力了。天啊，你能想象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湊到一起的時候有多麼鬧騰嗎？平常我們兩個學(xué)院一起上節(jié)課都雞飛狗跳，更別說一整個晚上。還有那些高年級的學(xué)生故意到處去嚇唬低年級的學(xué)生，我們甚至還得管那些哇哇大哭的……”

一開始還很困的莉莉越說越有精神，最後她簡直要拍桌子。

“說到底，為什麼學(xué)生會主席要做這麼多事情？我以為只負責管級長，結(jié)果所有事情全部都要報告給我過一遍——校長都不用管這麼多事吧？”

“老實說，晚上我就沒有在霍格莫德看到校長。”

感覺我不該說這話，仿佛壓倒莉莉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一下又趴在了桌上，這次看上去再也不會起來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反正你也喝了清醒劑，趴在這裏也睡不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麼事了吧？我們還能緊急去感受一下萬聖夜的尾巴。”

莉莉還是趴在桌上，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肩膀下傳來。

“可是現(xiàn)在天都快亮了……”

“只是快而已，不還沒亮嗎？”

她又掙紮了一會，最後長嘆一口氣坐了起來。

“好吧。”她說，“我也不能總在這裏坐著。”

★

離開三把掃帚酒吧後，我們兩人沿著路一直往前走。

最開始的喧鬧結(jié)束後，整個霍格莫德重新安靜下來，就算還有學(xué)生說話也都壓低聲音，唯恐打破眼前的寧靜。

霍格莫德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安靜的，之前每個月圓之夜我都會和萊姆斯他們一起來一趟，很享受那種靜謐悠閑的時光。

可現(xiàn)在的安靜與以往不同，那些裝飾還沒收起，訴說著之前的熱鬧非凡，如今許多裝飾上堆疊起雪花，看上去無端多了幾分落寞。

我們從街邊走過去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倒在路邊呼呼大睡的學(xué)生，莉莉一個一個把他們叫起來，讓他們至少進到屋內(nèi)再去睡覺。

還有幾個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的七年級學(xué)生勾肩搭背走在路上，他們幾個把路堵得死死的，不過路上就他們，倒是沒有造成什麼太大麻煩。

“感覺外面也就只有這幾個人了。”幫那幾個學(xué)生醒酒後，街上就只剩下我和莉莉還在走動，她扭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不由得有些感嘆。

“畢竟都快天亮了，估計不少人已經(jīng)回了宿舍。”我看向遠處天際，在更遠的森林的盡頭，深色的天空正在逐漸轉(zhuǎn)為一種更透亮的湛藍，一切都十分寂靜，可卻能感覺到黑夜正在逐漸轉(zhuǎn)為白天。

“真是混亂且熱鬧的一夜。”

我看向莉莉，她與我一樣看著前方。不同的是，我看著的是天空，而她的視線則一直停留在眼前的街道上。

“會感覺遺憾嗎？”我問她，“沒能參與到今晚的活動中來？”

這下她終于收回了視線，擡手將我頭發(fā)上的雪花拍了拍：“瞧你這話說的，我參與的可比任何一個人都更深呢。”

還真沒說錯，畢竟這活動主策劃都是她，而且今晚她也參與到了所有活動之中——就是參與的方式有那麼點點不同。

【莉莉覺得能在最後一年給大家留下這樣美好的記憶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1.表示沒能和她一起很可惜】

【2.質(zhì)問她工作和自己到底哪個更重要】

【3.“我去把他們都幹掉，這樣今晚就能成為大家永恒的記憶了”】

好好好，這樣留下美好的記憶是吧？

“一晚上處理太多事，沒能一起玩有點可惜。”還好有個正常的選項，本來我只是普通地一選，這話說出來後還真感覺遺憾。

往前走了好幾步後，我發(fā)現(xiàn)莉莉沒有跟上來。有些意外地扭頭，卻看到她站在原地，擡頭看著天空。

數(shù)秒後，她對著我笑了起來。

“會有下一次的。”

“……真的還會有下一次嗎？”

幾乎是無意識的，我說出了這句話。完全是條件反射，在我回過神時，這句話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我非常懊惱地偏開頭，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掃興。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還能有無數(shù)個下一次。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七年級，在霍格莫德徹夜的狂歡之外，巫師界的其他地方絕對在上演著血腥屠殺。

“當然。”莉莉卻堅定地回答。

清晨的光芒逐漸在天際嶄露頭角，積壓在枝頭過多的雪花撲簌簌掉落。我看到太陽逐漸升起，整個霍格莫德都籠罩在清晨朦朧的光亮之中。

“肯定還會有下一次機會的。”

她彎起眼睛，兩步跑到了我旁邊，然後握住了我身側(cè)的手。

“到時候，我們一起玩整個晚上吧。”

打心底裏我不相信還會有這樣的機會，但我又下意識地開始期待起這種未知的未來。

其實我不喜歡作出不可能的承諾。

但這一次，我實在無法拒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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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支線提醒★

*恭喜達成莉莉戀愛主線成就——【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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